【大菅】和巫师意外相遇后其实是恋爱喜剧


HP  au

OOC强烈预警


《关于起题目基本用掉我半条命这件事》

* 灵感来源于最近疯狂复习的神奇动物

* 完全非典型的HP设定,后面还想写典型的——

 

* 没什么剧情,不要太认真建议无脑阅读,私设很多很多很多

* 1w+,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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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的困扰——”面前灰发的少年把试图从他身后探出来的橘色脑袋用手掌给压回去,朝泽村大地深深鞠了一躬道歉。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好像完全没人注意到刚刚的骚动,目击者似乎只有泽村一个。

 

但刚刚确实是有一个比人还大的,毛茸茸的,黑乎乎的,有鸭子嘴的,像土拨鼠一样的东西从巷口拐出来迎面撞倒他。脸被迫压上那个东西的毛发的时候,一瞬间铺垫盖地的窒息感确实还停留在泽村的脑子里。

当他从地上坐起来,面前却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背着大容量运动斜挎包的橘头发男孩。

男孩盯着他,十分紧张的掏出来一根木棍颤着手把尖端怼了过来,在泽村十分莫名其妙的时候,男孩的手被随着一阵响亮的破空声凭空出现的另一个人给按住了,他还没来得及震惊,率先收到了一个鞠躬道歉。

他有点拿不准刚刚把他撞开的是不是一场幻觉,他揉揉被撞过发红的额角,又确实从那里摸到了几根和自己的黑头发截然不同的毛。泽村把那几根毛捏在手指间,在和直起背来的少年对视的时候仍然在不明所以。

 

他这下看清了少年的样子,他有一副很好看的模样,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他整个人看起来颜色很浅,有银灰的头发和眉毛,明显比他同伴白很多的皮肤,以及淡琥珀色的瞳仁。他的脸上色彩最重的一点就是他的那枚泪痣,圆滚滚的缀在他的眼睛下面。

他看着泽村,露出来一个十分愉快的笑:“我是菅原孝支,这是日向翔阳。”菅原搭着橘发男孩的肩让他从身后出来,给泽村介绍。

保持镇定几乎可以说是泽村大地不得不说的美德之一,他在这样匪夷所思的情景下都能做到只是搓了搓鼻子,就坚定的完成自我介绍:“哦,你好……我是泽村,泽村大地。”

“好的,泽村先生。”菅原笑得眼睛弯弯“我觉得你应该不介意和我们走一趟。”

他说出这样一句八成只存在于晚间刑侦剧的俗套台词,没等泽村问出要去哪,手已经伸过来毫不迟疑的攥住了泽村的手腕。

紧接着,在要命的眩晕中,泽村感觉自己的肚脐好像被什么钩子给勾住了,又是那样响亮的破空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脚踏实地站在一个亮堂的屋子的正中央。

看陈列这是一家十分古老的日式酒店。

他们站在大堂里,前台的和服美女对他们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只是淡淡抬起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半空中来来回回漂浮着几只红色或者粉色的纸蝴蝶,都是从被帘子挡住的后面——应该是旅馆房间的地方飞过来的。它们一只一只按照顺序把自己拆开,由人阅读完后安安静静落在前台的桌子上,像是什么奇妙的魔术。

泽村看的有点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处理目前的事,他的手腕还在被菅原攥着,只能任由他指挥着蹬掉鞋子,被拖着去了里面。而那个叫日向的小个子,从他们进来就被菅原放了自由,飞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从入口处感觉十分狭小的旅店,实际里面别有洞天。他们站在桥的一端,对面是可以称得上震撼的建筑。

泽村感觉自己是漫画里误入奇境的主人公,仰着头盯着面前要往上摞了要说不清数不尽有多少层的,红木架构出来的回廊,又向下望了望,很深的底端是一汪像镜子一样的湖泊,倒映下楼的影子,好像这栋楼往下也没有尽头了。

他十分想询问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过此刻他已经确定自己一定是已经被卷进很不得了的事情了,说不定还要拯救世界之类的,最开始他撞上的就是需要由他杀掉的怪兽——泽村大地以为这样的奇遇只限定于高中生,没想到念到大一还会遇到,果然使命降临不分早晚。

 

“晚上这里点了灯的话会更美一点。”菅原不忙着解释别的,在拉着泽村手腕过桥的时候只这样说“不过我一直觉得这里布置挺奇怪的,没有完全像日本传统的建筑,也没有建成现代酒店。”

“不过毕竟是高楼嘛,也没有办法完全把传统保留住。”泽村大地觉得自己的神经大概真的很粗,在这个时候还能良好的和菅原搭话。

菅原本来还有点意外他过于平稳的状态,但看他适应良好,倒是放心松开了泽村的手腕,他的银灰色头发跟着他轻轻歪头的动作,垂下来一点,些微的活泼感也跟着他的俏皮话溢出来:“所言极是了,泽村。”

 

跟在菅原后面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好像他这个人就是被这样的设定的。

他们进入建筑内部,里面和普通的温泉酒店长廊看来没什么区别,穿着袜子踩在上面快步走会发出咚咚的声响,菅原带着他在七拐八拐的回廊里穿梭,最终在一条路的尽头找到一架看起来过于古老的电梯,甚至还存在的金属铁杆制成的手动门栏。菅原费劲的把它拉上时,泽村甚至感觉自己嗅到了锈迹脱落的碎屑味。

电梯载着他们上行,失重感团在脚底,大概维持了半分钟到达了目的地,电梯稳稳的停下,门栏这次自己吱呦吱呦的打开了,泽村瞄了一眼,是26楼。他感觉莫名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刚刚转来转去的路,已经被他全部忘记了,如果要让他自己走出去,肯定没什么办法。

泽村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心大,明明平时是很谨慎的,怎么现在这么乖乖受人摆布,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像好人了吗。

他这样思忖着,去看菅原的背影,他好像习惯性的把背挺得很直,发尾收拾得很利落,压在高领子外面,有一点翘,他身材可以称得上纤细,但是并不单薄,像运动部行动很灵活的那种男生。

他意识到泽村的视线转过头来,率先露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怎么了?”

泽村又一次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什么…”

这样一个人的话,怎么样都能很轻易把人拐上贼船吧。他想。

 

这一层也和楼下一样错综复杂,也亏的菅原能够顺畅的找到路。他把泽村带到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房间,拉开门首先蹦出来的是一个大约有180公分的男人,他留着深咖啡色的长发和胡子,佝偻着身子一脸胃疼的挡在门口,和泽村大地对视的那一瞬间好像胃更疼似的恨不得站着把身子蜷起来。

胡子男把他们两个放进房间,啪的把门合上,就开始拖长声音哀叹;“菅——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消极胡子男叫东峰旭。我们的同伴。”菅原完全没理会东峰的哀嚎,选择先给泽村介绍。

他十分不在意的示意泽村随便坐,自己脱掉外套,随便坐到了房间正中央小几的一边。这是一个大且空旷的房间,铺设了榻榻米,泽村猜测大约有30叠。几个行李箱子被随意推在角落,另一边也有拉门,现在开了一半,像是连着室外回廊。菅原招手示意他来,扬扬手中的木棍,一个茶壶自己飞过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大麦茶。现在泽村已经对这个无动于衷,就算茶杯在他面前排着队跳舞他也能觉得没有任何不对。

菅原笑着看泽村喝下一杯茶,好像现在终于能空出时间来记得给他说明这一切,于是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好了,现在让我好好给你说一下,这些情况。”

“所以你什么还没说是吗?!”靠在一边墙上忙着愁眉苦脸的东峰旭愤怒的声音传来,成为十分无力的背景音。

 

 

2.

 

到晚餐的时段,泽村大地已经很努力的消化完一切,能够很有食欲的用叉子吃旅馆服务送来的汉堡肉了。

佐餐的东西则是面前一本原本会嗷嗷叫着咬人,但现在已经被驯服的很乖的书。名字是《妖怪们的妖怪书》。菅原说实际介绍的东西不能叫妖怪,应该是叫神奇动物。但是在泽村看来,好像也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书被掀开固定在其中一页,被立着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左摇右摆来回晃动的图片是一只据说是叫嗅嗅的动物——让泽村来看,他觉得它像只鼹鼠——但这是他即将要去抓回来的东西,他现在必须紧急对它多些了解。

总是十分焦虑的东峰旭坐在他旁边,第四次用“虽然很不可置信”这句话作为开场,试图尽可能多的和泽村对话。

而带他彻底掺和进这一切的菅原正忙着教育在墙边面壁思过的两个男孩,一个是泽村见过的日向,另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听介绍说是叫影山。是菅原和东峰小两届的学弟。

 

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由菅原给泽村补好了课,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你其实是什么特殊人才之类的话,结果实际上是被无辜卷进来的路人。有点失望的同时他确实也狠狠松了一口。

泽村和菅原很投缘。以至于他握着茶杯和菅原说些很俗的话,比如什么明明第一次见但是感觉认识了很久之类的。东峰在一旁听见了,莫名其妙焦虑的打了一个嗝,泽村猜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和普通人暴露的原因。但菅原很高兴,他开心的托着下巴和泽村说他也这么觉得,不如就干脆省去客套,互相称呼的亲近一点好了。于是仅仅一个下午,泽村开始像东峰一样叫他菅,菅原也把“泽村”改成了“大地”。他喊得十分顺口,好像从一开始就该这样叫他。

经介绍得知他们都是巫师,在一所叫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就读,地处海外。

泽村对这个世界的体系很感兴趣,有点不可思议于真的存在这样的学校:“是英国的学校?语言呢?准备学习了很久吧?要考试吗?”

菅原笑嘻嘻的说:“有一种魔药,吃了以后就自然而然学会英文了。”

“读写也没问题?”

“对。”

“真好啊,能在大学入学考试前就认识你就好了。”

“骗你的,根本没有那么方便的东西。语言虽然有咒语可以用来转换,但终究还是学的。”他笑出声揭露这个玩笑,攥起拳头锤了锤泽村的肩膀“投机取巧可不像你嘛,大地。”

他锤的实际一点也不疼,只是伸手过来,像任何关系亲昵的朋友之间一样擂了一下。泽村发现菅原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好像会有些多,这种小动作让他不由自主划去初见时判别为稳重的印象,重新给他写上活泼两个字。这样使他这个人变得更加生动了。

 

菅原在之后认真给泽村解释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主要是在毕业之前来帮两个成绩吊车尾学弟完成暑期作业的,结果一不小心把误食了魔药的神奇动物放跑了。罪魁祸首是影山日向两个。

现在需要把它抓回来,尽量避免惹出乱子,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于把泽村撞飞这样的事故,不然回学校肯定要吃处分,甚至被退学。

既然不小心把泽村卷进来,就干脆也借助一下他的力量了,毕竟他们几个人对这一片完全不熟。

 

泽村热心接受了菅原的求助,开始靠一本书来率先接触这个全新的一直埋在影子里的世界。

 

影山和日向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两个人还在相互争吵,胳膊肘来回顶来顶去,一进门就被菅赶去墙边面壁。

他板着一张脸像严厉的教导主任一样在呵斥:“究竟是谁没看好让嗅嗅喝了魔药?”

“回去等着关禁闭到期末吧。”菅原孝支抱着胳膊,毫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泽村新鲜的眼睛不住往那边瞟,觉得这样的菅原估计很少能看见,毕竟他真的长了张太好脾气的模样,凶脸教训后辈这项行为和他根本不适配。

他好像确实也不擅长做这类事,没一会就松口把两个人放过了,一黑一橘两个脑袋凑到桌子这边来吃便当,大概是饿极了,全身心投入面前的饭,甚至都没和泽村对视一眼,十分惨不忍睹。

 

在获知泽村一直是独居以后,菅原干脆留他在这里住了,带他去泡温泉。装了浴衣毛巾的袋子从他旁边飘着,跟着他的魔杖尖走,看起来十分的省力。等到了澡堂,发现这群巫师们实际上都是一个作风。即便是夏天仍然是要命的旺季,泽村跟在菅原身后一进门,四处都是飘来飘去的毛巾。

“会不会特别不可思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菅原率先找到了没人的池子,先把自己放进了水里,白皙的皮肤很快就被热乎乎的温泉水烫上一层浅绯。

泽村把视线从他胸口移开,闷闷答:“还好。不过一般巫师从小到大都能习惯吧?”

“也不定所有巫师都是从有魔法的环境中长大的。我是混血,妈妈是巫师。但是我是到十二岁收到学校通知书才知道的。一直到我入学之前都不知道我还有魔法。”菅原无奈的笑笑向他解释。

泽村试着想象了一下十二岁还算小孩子的菅原,面对异国和异世界的样子,但发现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勾勒这样一个形象。

“那最开始的适应感觉会有点难。”他只能有点失落的说了一句普通的宽慰的话。

菅原骤然转过脸来和他对视,一下子笑了:“对,多亏了我一入学就认识了很好的朋友。他也是麻瓜出身,我们说起话来很方便。”

“啊,那,真好啊。”

菅原稍稍用鼻音嗯了一声,把自己往水下又沉了沉,泡到了肩膀。他把话题转开,说明天旭会带两个小孩回去,剩下他们两个去抓嗅嗅。泽村听了这个安排,莫名感觉有点自在,他在水下合了合手指,想来自己只是和菅原最一见如故合得来。

 

3.

泽村大地这一觉睡得很沉。

睁开眼睛前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窗帘把房间外的光挡了个七七八八,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像一道沉重的咒语,他迷迷糊糊的找回视觉,发现根本不是被子的错,是他刚刚认识一天的菅原手脚都搭了一半在他身上,很明显是把活生生的人捞来做了抱枕。

泽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从额头到精神的粗眉毛,密密的眼睫,眼角下的一粒痣。过于温情的情况让他有点羞怯,于是重重的扭了下脖子把脸埋回枕头里。

这时菅原察觉到他醒了,慢悠悠轻悄悄把自己挪开了,蜷回了自己的被子,继续睡回笼觉。泽村把手机摸回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昨天的世界观冲击十分不仁义的击溃了他的生物钟。

他伸手过去晃了晃菅原背对着这边的肩膀,对方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滚到他身边,大字摊在地板上,手又搭回到了大地的身上,睁开眼:“不能再睡一会吗大地。”

“已经要中午了。”泽村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不是情况很紧急要尽快找到才好吗?”

“太认真了……”菅原低声念叨着抱怨一句,认命从被子里钻出来,翘着一头乱发进盥洗室去洗漱了。

泽村完全分不清在面对困难的人到底是谁,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适应良好于此,不由得又追加了一口气用来感慨自己强劲的适应能力。

等轮着收拾完已经是中午了,泽村空白着脑子看胖乎乎份量十足的饭团成群结队,晃晃荡荡把自己摆在他面前的盘子里。菅原坐在他对面,合掌大声说了句我开动了,拿了一个到手里把尖头咬掉露出里面的梅子馅。泽村有点拿不准这一盘子饭团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魔法届的食物究竟被什么规则约束着,不是巫师去吃它的话,会不会咬出一声惨叫。

他实在太饿了,看菅原吃得很香,也没额外嘱咐什么,干脆伸手拿了一个吃掉。

事实上和普通的家制饭团没有任何区别,十分普通的和式味。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午餐,菅原用了一个咒语十分简单轻松的清理了桌面,泽村觉得这应该一定入选了一万条实用咒语,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排行榜。

其实他对菅原的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

再具象化一点其实应该是他对菅原的一切都很好奇。

 

菅原是做什么都会先大声说出来的人,这种飒爽的习惯显得他藏不住秘密那样很透明。

他在下午两点时宣布要出发了,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本印制精美的观光地图,因此他们的路线十分像是观光——但当泽村大地和他这样逛了两天,真正和他肩并肩站在晴空塔的电梯里时他充分意识到,菅原兴冲冲的每天出门好像更多是为了玩,根本没把嗅嗅放在心上。

他在熙熙攘攘的观光客中间和泽村紧紧挨着肩膀挤在一起,说站的高看的远嘛。

泽村抓住他的背包带,很害怕一会人流把这个巫师给挤到不知道哪里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吧好吧,一起到了最高层。

他们站在东京最高的地方,整座城市积木一样排列在脚下,天很晴,光裹在菅原浅色的发丝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两个人没挤到好位置,窝在景观不怎么样的角落。肩膀还是贴在一起,像被强力胶粘在一起的双胞胎。

“对不起啊大地。”菅原突然很理直气壮的道歉,他用手肘贴着泽村的皮肤,互相传递着熨帖的温度。

泽村不明所以的侧过头看他,听见菅原接着说:“嗅嗅其实早就已经被抓回去了。”

他们的心脏从贴着的那一小块皮肤开始发烫,泽村能感受到菅原要说点什么超乎认知的东西,他的脉搏在这个时候跳的很快,鼓噪着和菅原的变成一样的频率。

他看着菅原弯起眼睛笑了,那颗泪痣像一粒宝石颤了一下:“我只是想和大地多呆一会儿。现在发现确实有点任性了。”

泽村下意识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一句不麻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怎么这么敏捷,只是单纯觉得对方会啪一下消失,就像之前啪一下出现一样。

 

而他不想他消失。

 

菅原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腕,愣愣的笑了,他轻轻挣开,掏出自己的魔杖,说:“作为补偿,给大地变个什么吧。”

他的语气很耍宝,让泽村以为要被耍,十分无奈的又去抓住他另外那个手腕:“菅……”名字还没叫完,他就看见菅原十分十分认真的神情。

他们挨得很近,在这个布满灰尘的角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菅原把魔杖竖的低低的,杖尖冲上,一点点湛蓝色的微光在那里汇集,像是慢慢吞吃了夕阳的能量,一点点变得更亮,最后噼里啪啦的像是焰火一样炸开,变成一片小小的小小的星云,微小的落在他们中间。

“伸手接好。”菅原命令到。

泽村傻乎乎的跟着指令做,松开他手伸过去,接到一块沉甸甸的,冰凉凉的石头。

那是一颗冰蓝色泽圆溜溜的宝石,上面钻了可以穿绳的小孔,是透明的,到中间凝固了一行字母,Daichi,是他的名字。

菅原晃了晃魔杖把那片星空收掉:“怎么样,是不是不错。”

泽村还有点缓不过来神,无意回复他的自满,只有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横冲直撞向他的十指,他的脸颊。

“菅,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就在刚刚我确定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泽村意外的能稳住急迫,条理清晰的把话吐出来。

他以为在觉醒一刻自己至少会惊慌一点,毕竟对方是个不在常识之内的巫师,毕竟也拿不准对方的态度,毕竟是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可是一切发生的突然又自然,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好像已经笃定了很多年。

他看着面前的菅瞪大了原本还在笑的眼睛,然后啪的一下,如同他一开始所担心的那样,凭空消失了。

泽村愣愣呆在原地,在四百多米的高空上,把脸埋进手掌。

搞砸了。他在心里想。

 

4.

 

搞砸了——

靠移形换影逃逸的菅原蹲在自动贩卖机旁边。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泽村大地会和他说这个。

 

在忘掉和霍格沃茨以及魔法相关的一切以后。

 

菅原从贩卖机后偏出半个头,去望还在原地懊恼的泽村,明明理智告诉他现在去回答ok的话有点太不负责了。

如果前几天不是日向莽撞的撞上去的话,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说话了。

他确定自己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在遗忘事故以后,正常的平常的度过没有泽村大地的生活——即便这确实有点艰难,不然也不会偷偷摸过来看看不再做巫师的泽村过什么样的生活。

意外打扰过后,泽村站在他面前自我介绍的样子,像一个从湍急河流中捞上来的影子,不明显的倒映在往事里。

感觉已经慢慢被时间给刮下去忘掉的记忆全部又鲜活起来了,无数的大地从这句有点拘谨的介绍中冒出来包围住他。

菅原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那些事是根本忘不掉的,不管泽村大地还记不记得,还做不做巫师。

他抓紧一切机会把他带走,把格兰芬多的鲁莽劲全部给用掉。事实上在当时,菅原抓着他的手腕想,这次被他抓住了,就是他的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能听到这句话。

这句话像他们的拼图的最后一块,泽村握在手里,啪嗒按过来,就变得彻底完整了。

干脆答应好了。菅原捏了捏鼻梁,进一步自暴自弃。反正巫师和麻瓜的恋爱也不是不能构成。

泽村也不必想起来,他们可以在麻瓜世界好好的一起的生活。

下定决心的菅原挺了挺背,揣着一颗过速的心脏,再次很帅的啪一下,移形换影到泽村的面前。

魔法确实太便利了,尽最大可能的保护住菅原孝支微薄的面子。

 

他重新站在泽村的面前,一寸一寸看泽村大地的脸。

在菅原的记忆里,他们只是一年没有见面了,他的变化不大,连头发长度都和之前近乎一模一样。身高也没有再窜,还是比他只高一点,性格也不会改变,在被他盯着看的时候会慢慢脸红,挪开视线。

这一年只是风吹沙子一样稀里哗啦的过去了,增长了一岁,也只是在年龄数字上多加了一个一。

菅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如这次他自私一点,重新再让泽村认识一遍自己。

他想着想着笑了,用手掌推了一下泽村的肩膀:“请多关照了,男友。”

 

确定恋爱关系后,菅原过的一片喜气洋洋。

后面又和泽村呆了一天以后,在最后的期限抵达了霍格沃茨。

他们的假期都消耗完了,泽村要在麻瓜大学念新学期的课程,菅原也要去结束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段时间。

重新回到城堡有种颠倒感,在麻瓜东京呆太久,有点不喜欢于过于古典的建筑和宽袖口的巫师袍。

以及阴沉着一张脸堵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赫奇帕奇胡子男。

菅原毫无畏惧的看着挚友这张被学弟学妹们叫做阿兹卡班逃犯的凶相,知道对方很可能在虚张声势。说了口令把东峰旭推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周末的休息室里很热闹,菅原的人缘很好,一路上都有低年级生和他问好,回他的寝室的短短路程甚至都有一点夹道欢迎的阵仗。

 

东峰今天是来和菅原好好谈话的。

他们是同级生,加上泽村大地三人都是东方的混血家庭出身,因此从一年级就一直厮混在一起,即便他和另外两个不在同一个学院。

东峰对菅原和泽村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是最明白的人了,这一次和泽村重逢虽然属于半个意外事故,但他一直知道就算没有这次,菅原迟早也会去找他。

这是一些他无法参与其中的桃色重要性。

菅原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但执着起来只会一股脑的钻牛角尖。

 

东峰记得让泽村丢掉记忆的事故。

他们在去年过得非常的不顺,泽村当选格兰芬多级长确实引起了很多的不满——更多来自于同级生——即便他可靠、优秀、沉稳。

学生们对泽村的态度永远明晃晃的划成两派,一边是十分崇拜,另一边是排斥于他的麻瓜出身和东方血统。格兰芬多的包容性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青少年的嫉妒心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那段时间连带着菅原和东峰都被使了不少绊子,很快他们就对各类寻物咒语驾轻就熟,也对闭耳塞听游刃有余。

泽村在那段时间变得很沉默,菅原说因为他这种直肠子的老实人很难想明白这种过于莫名其妙的事。

明明在六年级菅原看起来是最云淡风轻的那一个,但却成为第一个去和恶意者决斗的人。

后来东峰听说理由是因为对大地清白私生活的大肆污蔑。

泽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被咒语击中的,对方趁着他背身和菅原讲话时施咒,有点避无可避。

东峰有课没在现场,只是最后收到霍格沃茨的处理是对方被退学。

菅原和东峰在圣芒戈的病房门口等待对晕过去的泽村的诊断,听医师说咒语是一道力量没有很强的黑魔法,类似摄魂取念的效果,只是记忆被封在了什么地方,只要找到打碎寄融物就可以。不过记忆融合的效果,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只是单纯的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脑子里,很可能导致这个巫师的认知错误。

霍格沃茨因为这件事翻起轩然大波,泽村妈妈被请来学校,他们俩这次又在校长室门口偷听关于泽村家对这件事的处理。

 

这个时候泽村已经醒了,他忘记了关于霍格沃茨的一切,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在外上学,其余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连暑假回家第一顿家庭聚餐吃的哪家烤肉都没忘掉。

可是却把菅原和东峰忘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能忘记的话也好,实话说,我们一直不太能接受大地是巫师这件事。”

“毕竟我们是那么普通的一家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真的不能放心大地继续在学习魔法。”

他们听着大地妈妈的声音从校长室里传出来,带着很重的无力。

这次,他们真的要分别了。

东峰看着菅原面无表情的脸,虽然他没什么悲伤的样子,但东峰总觉得菅原的眼泪快要掉出来。

于是他怎么都忍不住先哭了。

“太逊了,旭。”菅原这样嘲笑他,却用手指把自己的眼泪擦掉了。

 

之后,菅原接替了泽村的级长任务。

在泽村离开霍格沃茨的一周后,从禁林里找回来了泽村的记忆。

那是一块蓝盈盈的石头,像泽村那个人一样,沉闷的裹着一层很有力量一样的光。

菅原用魔法给它刻了泽村的名字,穿了绳子自己随身带着,和东峰吐槽说这是最没用的纪念品,但他每次用手指去摩挲的时候,总是很难过。

 

东峰旭知道的,菅原一定很想让它早早的物归原主。

而他们现在再去见他,其实都很不妥。

 

东峰旭也知道的,菅原迟早会忍不住去见他,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有点担心,他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难过。

 

5.

 

菅原选择在任何一个能够离开霍格沃茨的假期都去和泽村大地一起度过,并努力甩掉东峰旭这个尾巴。

他真的只想心领对方的好意,而不是每次约会都有一个巨大功率的电灯泡。

即便他再三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诸如把大地的记忆石打碎,可仍然得不到保姆东峰旭的信任。

 

菅原曾不胜其烦的一遍遍劝导,终于在和泽村第一次当着东峰的面接吻以后,约会不再有人打扰。

 

不过很快他们的热恋期产生了第一次分歧——关于菅原夏天毕业后的动向——他原本就已经打算好,在毕业以后脱离魔法届,普普通通的和泽村一起做个麻瓜。

 

“实际上,我们或许应该稍微再想清楚一点。”泽村认真和他说。

菅原紧了紧眉头,捋了一把他有点长了的刘海:“住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大地,为什么还要再考虑。”

“我们不是说的很好吗,我搬来这边,找一份工作,我们像任何普通的情侣一样。”他有点无奈的坐到他的面前。

 

“可是这跟你以前本来决定要做的完全不一样——”泽村一脸忧虑,他的啰嗦在最近几乎和东峰旭一脉相承“这里其实不算你的世界,没有…没有魔法,没有魁地奇,没有魔杖……我记不住那些词…”

“你出门不能再唰一下就过去,刷碗的时候只能用手和水。”

“还有,你说的你想去学校教魔咒课。但你要是留在这里你只能去县小学教国文。”

“你不能因为我,把这些全放弃掉。”

 

菅原从和泽村真正第一次见面,到和泽村重新认识,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生气起来。

他想到泽村那些被石头困起来的他们过去的记忆,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去打碎——这样生活中到底有没有魔法就不是他们需要挣扎的事了。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大地的家庭,也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些。他不知道这个魔咒归根结底的影响,他怕他真的如同圣芒戈医生说的那样不是记起来了,只是被灌入了,他害怕他用现在的旁观者视角面对过去一切。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于是菅原孝支只能生气的晃了晃他的魔杖,实在不知道要和面前的人多说什么,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直接冷静一下,一翻手腕,啪的一下从泽村大地面前消失了。

 

被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的泽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觉得自己也怒气上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

一下子变出来,又一下子变不见,魔法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后的几天,菅原都没有再来他的公寓找他。

泽村猜测对方应该在自顾自生闷气。

他们之前的交流都靠猫头鹰,太过古老缓慢的信息传递显得这份感情很珍贵。但泽村很难得推翻自己的慢吞吞稳当当的性格,他想便捷的和菅原讲话,而不是一直等待。

于是在没有猫头鹰送来过信的这几天,泽村用兼职费给对方买了一个麻瓜手机,银灰色外壳,像他的头发。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切思念,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菅原偷偷给他施了什么让他因为迷恋而寝食难安的法术。

说起魔法他又感觉有点头大。他不想让恋人因为自己放弃什么或者改变什么,菅原所在的那边是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世界,远比他所处的领域更加精彩。他握紧手心的石头,把它捂热,这是菅原变给他的,用魔法。菅原在他们的相处中总变一些方便的小法术,快速的寻找到失物,修复不小心碰碎的玻璃杯,用一阵热风烘干衣服这些融进菅的日常的魔法泽村很难想到他能割舍掉。

还有——还有他的理想——

他们在一次约会中讨论到这件事。

在摩天轮登顶的车厢里,他们坐在同一边,手指搭在一起,菅原正在给他讲飞天扫帚怎么骑上天,他说如果有机会的也想回去教小巫师骑扫帚,感觉会很有趣。泽村问他毕业以后是想当老师吗?菅原弯了弯眼睛,说对啊如果可以的话想回霍格沃茨教魔咒课。

但是菅原要是选择每天和他呆在一起,这件事好像就会被束之高阁了。他想和恋人每天腻在一起,但他不想变得自私。

不管是魔法世界,还是菅原孝支,对泽村大地来说都很神秘,他像一个奇迹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本身就是一个魔法。

 

等他们再见面,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

清晨菅原的猫头鹰从泽村特地留的窗户里钻进来,把一份会发出声音的信丢在他的脸上,让他吃过早饭后去车站等他。

泽村莫名其妙有点紧张,在刷牙的时候罕见的愣了神。他有点担心菅原想清楚了什么东西,对他说诸如“对不起啊大地我果然还是应该和巫师谈恋爱的”类似这样的话,这是他最近频繁做的噩梦。在差点把牙膏吞进肚子里时,他恍然惊醒,觉得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他怕是会丢脸的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像在晴空塔上一样。

带着这样的觉悟他前去应约。

菅原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用拳头擂了一下泽村因为不良情绪有点驼的背,顺势就把手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背了一个帅气的胸包,站在路牌下,像新宿内容易被星探搭话的美少年。

 

“今天想带大地去逛逛魔法世界的购物街。”菅原和他说着,从那个胸包里扯出两件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能塞得下的法袍,他把其中一件递给泽村,他认出来是霍格沃茨的校服,红色的内衬鲜艳的像一团火,他之前见过菅原学校里的照片,现在实际的用眼睛看,发现这件衣服真的很适他。

他们在洗手间门口换上袍子,泽村跟在他后面,从车站里七拐八绕的找到一家生意很差的快餐店,至少泽村曾经完全没有注意过他。但当菅原握着油腻腻的门把手推开后,真的很难不注意到了。

这扇门之后,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这里四处坐的都是穿了法袍或者有点像大正时期和服的巫师,很多人都戴着标志的尖帽,魔杖被随意的握在手里,墙上海报里的河童还在左摇右晃的动来动去。

“这是日本巫师聚集比较多的酒馆。”菅原解释道“从这边穿过去到店聚集的地方比较近。”

他十分贴心的用力握住泽村的手,带着他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泽村是个麻瓜。

菅原没有回头看他,但声音很洪亮的传递过来,泽村听出来他也有点紧张似的,声线绷得像一根要断了的琴弦:“最近有祭典,各个地方来的观光客比较多。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想说。”

泽村变得更紧张了,只能用力的回握住菅原的手。

 

菅原挑了个水果摊边上,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很多店家正忙着把新祭典的氛围给拖起来,往门上挂着当季装饰。

菅原用一个银西可给泽村买了一个小孩子才会喜欢的,施了会变色魔法的椰子壳盛的果汁,尝起来有点像热带水果。

泽村有点无奈的捧着,兴致勃勃恶作剧的恋人的馈赠,等待菅原法官给他下宣判——究竟是在一起,还是分开。

“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说,但旭建议还是问问大地的想法。”菅原声音有点犹豫,混在各路吆喝中有点失真。

他示意他把那块宝石拿出来,泽村很听话的把那块石头拿出来,幽蓝幽蓝的在他手心凝固着。

“这里面其实是被你忘了的记忆。”菅原终于把这个秘密说出口,看样子是松了很长一口气。

他认真的盯着泽村,仿佛想一鼓作气再抖落些什么。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没有东西拉着,自己自由行动的古老马车冲过来的时候避无可避,泽村只能飞快的把菅原护在怀里,完全忘了菅原能用魔法躲开,更需要担心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幸运的是菅原及时带着他移到高处,但那颗承载着泽村记忆的宝石,没给他们任何反映机会,高高的坠了下去。菅原只来得及紧紧攥住泽村下意识要去捞的手。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巧合,菅原难以抑制的发抖,放开泽村,向后退了几步。

他会变傻吗。或者再次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菅原害怕的不行。

 

那颗晶莹的宝石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打破了,蓝色的光不再被壁垒阻止,飞快的像闪电一样刺向泽村大地。

 

像过载的计算机。

 

也如同做了一个沉重的,复杂的,过于冗长的梦。一下子汹涌着挤进了泽村大地的脑子里。光怪陆离的记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他整个人紧紧裹住,从他每一寸皮肤深深渗透进去去,经由他不停流淌的血液,和他合而为一了。

“菅……”泽村大地飞快的适应了一下这些重新回到他脑子的东西,他可以随意翻阅他曾经亲历过的场景,如同翻阅一本厚重的词典,他在书页中能十分轻易的找到每一张放置在他眼前的菅原孝支的脸,骑在扫帚上回头望向他时,透过魔药课坩埚上层飘起的袅袅热气对视时,对角巷在人群中逆行提着大包小包的书挤到他面前时,刚刚练习好移形换影被自己攥住手腕防止到处乱跑时。

还有他失去这些记忆的最后那一刻,在霍格沃茨的禁林中,无数的树木遮天蔽日,好像永远都是黑黢黢的地方,他背对着那一道咒语挡在菅原孝支面前,菅原圆滚滚的眼睛被瞪的很大,他甚至记起来他不住收缩的瞳仁,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的味道特别刺鼻,像他们曾在杂物间发现的那口在泡泡茎脓汁里腌出味来的坩埚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那时的想法也随着这张脸一起回来了:如果最后还能看见菅笑一笑就好了。

泽村把这段记忆压下去,直视面前的菅原,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现在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快步重新走到他面前给了菅原一个拥抱。他想象了一下菅原是怎样面对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又是怎样下定决心和变成麻瓜的自己产生交集,一股强烈的难以言表的心情占据他的脑子顶得他发昏,只能顺应内心,不管不顾给了菅原一个甜腻的吻。

 

他只想用力拥抱自己的恋人,至于以后的事,决定以后再商量解决。

 

菅原从这个斥夺他呼吸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感觉自己之前真的傻乎乎忧虑过重,他从近在咫尺的泽村的眼睛中读到了很多话,他一点一点用拇指捋过他的鬓角,在这个最适合交心的时刻,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他最真实的想法:“真好,没变傻。”

他话音落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然后迫不及待的,接了落日中第二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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